抹香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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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被抹香鲸便便炮轰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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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前不久大家在朋友圈儿转来转去的那个国外某水下摄影师拍到抹香鲸便便的事儿吗?

好吧,今年三月底我在斯里兰卡拍鲸时就惨遭抹香鲸便便的“狂轰滥炸”,那位摄影师的经历在我身上情景再现了一回。

那天天气不错,海面也比较平,我们的小船象通常一样在海面上搜寻鲸的蛛丝马迹,期盼能有所收获。还好,没费太多时间,我们便发现了目标,一头抹香鲸的脑袋在前方露出水面,随之腾起一串水雾。船长赶紧加足马力,将船开到抹香鲸游动方向正前方一百多米处,关闭马达,我们几个脚蹼、面镜穿戴完毕,悄悄入水,静候这个庞然大物的到来。

但是,这个家伙实在太警觉了,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时,它便来了个左满舵,调转方向90度想要游走。我心想:等你这半天,连个正脸儿也不给一个,真不够意思!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锻炼锻炼身体吧,追追看,于是踢动脚蹼跟了上去。

等我训练有素的大/小腿肌肉驱动着风火轮一般的C4碳纤维超长脚蹼赶到距它足够近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从它身体下方涌出一股棕色的“狼烟”。不用问,那是它的便便。

好歹我也是跟鲸打了几年交道滴人士(平均每年观鲸一、两次),抹香鲸、大翅鲸的便便也都曾见识过,所以呈淡定状。我一边紧盯着前面那家伙,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边小心地避开那股“狼烟”。

突然,我透过那股“狼烟”,似乎看到那个巨大的身影转了回来。

还没等我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便感到那股“狼烟”突然扩散开来,并且冲我劈头盖脑地压了过来。一眨眼功夫,我的周围突然暗了下来,就像在能见度不到一米的水里那种感觉,原来我已经被那团“化学烟雾”所包裹。

当一个人在水中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他的超高速神经运算系统便会紧急启动,对其处境和现状进行评估:

1)它肯定是故意这样做的,因为一般情况下,鲸都会游走,不应该折返回来。

2)它的动机是什么?偶然的?无意的?还是抱有敌意的?

3)下一步它会作出什么行动来?游走?跟我擦肩而过?用那个大脑袋来撞我?叼着我潜到水下几百米?

4)……

(这一切都是在短短的几秒中内发生的)想到这儿,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突然袭来:这家伙究竟想干啥?

求生的本能让我迅速选择撤离,我用尽全力向相反方向猛踢脚蹼。当我感觉周围又变得明亮了之后,才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我刚才所呆的位置,有一大团鲸便便所形成的雾团。

没错,这不是梦。我刚才的确就是从那团化学烟幕中撤出来的啊。

可以十分肯定地还原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幕:

那条鲸感觉到后面有人追了上来,心想:小样儿,拉点儿便便把你吓走。

嗯?不怕?那我给你来个便便炸弹尝尝吧。

Duang!Duang!Duang!

望着那巨大的便便雾团,我当时的第一个想法是:OMG!这得吃掉多少大王乌贼啊?

不知为什么,此刻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家伙并没有走!它就躲在那个雾团的后面。

这是在跟我玩儿躲猫猫的节奏吗?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扫了一眼水面。

OMG!!!!!那家伙果然没有走,就在前面不远处!!!呼吸孔还露在水面上。

现在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说:没错,它就是在跟我玩儿躲猫猫呢!

问题是,我可真心不敢再玩儿下去了啊,先不说在便便中玩儿躲猫猫是否符合卫生标准,单说您是野生的,我是家养的这一点,咱俩的游戏规则还没制定好呢。万一您兴起,叼着我下潜个几百米,兄弟我可就挂了啊。

我重新把头埋进水里,可除了那团巨大的化学烟雾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回到船上,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海面方圆百八十米的范围内,全都是一些红色块状物——抹香鲸的便便,其中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龙涎香呢?

也许是我过于多虑,但对自然界这些野性十足的动物,我们实在是了懂得太少太少了。象这头抹香鲸这样奇特的行为,我们到底该如何解读?又想起了Amos那句话:Theenemyoffearisknowledge.

年4月24日

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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